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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盘信简谱（组诗）

石一鸣石一鸣作品集

2023-09-04抒情散文石一鸣

盘信简谱松从高速、迓大二级路、玉铜松快速干道三驾齐驱。盘信，弹着三弦琴从七星坡脱口而出马达声声。向东而去，驰出黔地向西而去，直奔黔中各郡邑盘信，湘黔边界重要商品……

盘信简谱

松从高速、迓大二级路、玉铜松快速干道

三驾齐驱。盘信，弹着三弦琴

从七星坡脱口而出

马达声声。向东而去，驰出黔地

向西而去，直奔黔中各郡邑

盘信，湘黔边界重要商品集散地

桐油、花生、苞谷，奏出华美乐章

布匹、银饰、背篓、斗笠，叮当作响

苏麻河

进入铜仁大峡谷的湍急之前

腊尔山台地的每条河流都是平和的

苏麻河从湖南到贵州

蜿蜒在每一寸苗乡大地的原野

滋养过，数不清的

村庄、树木、花草、良田、牛羊

像母亲，用奶汁养育一群儿女

护佑着这片热情的土地

润泽苗族人的灵魂。于是我们

爱这样一条河流，爱我们的母亲

不同的是，我们的母亲会渐渐老去

而苏麻河，她的梦想属于远方

她汇入锦江、沅江，融入滚滚长江

大湾苗寨

凝视这尾游进撮箕的鲤鱼

多么安详，不夹带喧嚣和媚俗

僻静，是这里的主题

也是我的主题。我什么都不会说

只有一颗心尾随鱼的呼吸

整齐的吊脚楼、苗家阿妹的歌声

享受属于我的撮箕

六百年的生灭。无论大明边城

还是大清的十里一营、五里一汛

都波及不到一条睡在撮箕的鱼

苗王城很近，苗王河从附近经过

多少的战火，猜不出山的背后

仍有一尾鱼，在静悄悄地生存

六百年，如此安详

团结湖

村庄，睡入了深沉的夜晚

山神庙隐姓埋名。

湖水漫过泪眼，团结村地图被重新绘制

水肥胖，九曲河道上涨八十米

五月，水稻匆匆的移栽

这时候，她坐在枫树下，系着旧围腰

在团结湖的左岸发呆

头帕，藏有秋天的疲倦，两鬓斑白

农忙没有身影倒进湖里

只在岸上，增加湖光山色的陪衬

湖面辽阔，劳动场景失去了吆喝

她只有静穆的面容

打量一头水牛低头吃草的节奏

国狄河

隔河而建的村寨，房屋和果树

夕阳下的田野

仿佛十首诗歌的村庄

各自拼命地寻找致富的门路

这些村庄的建设者，背井离乡

像大雁北去，有多少女人

留下情歌，面带微笑地拥抱寂寥

我的父亲说，一头牛的宿命

把骨头种进脚下的土地

这块只有高山和峡谷的土地

我的先人们一代一代

生在这里，死在这里

于是当我面对国狄

我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沉默

冲击荒凉的内心

黑塘映云

我领白云走出那片瓦蓝瓦蓝的天空

然后走进那潭碧绿的塘水

水草在塘里裸奔，蒿草在岸上疯长

黑塘之井竖起了亭台楼阁

黑塘两岸，分为乡镇和村庄

同在一朵白云的覆盖下

一边闹热地吆喝，一边只见几只鹅

我被切割的时空，像虚无的存在

一条鲤鱼跳跃，云在水中

波光粼粼地晃动，云又在天上浮游

我不动。我离水太近，离云太远

团寨河

河边的沙粒，我遇见，阳光正好。

一片云朵迎春风，美好的年华

那双粘着泥沙的解放鞋

那些河岸上的木房，以及它的主人

对这片松软的河滩，比我的

词语更加熟悉

那些枯朽老木，它们只认春天

赋予山水诗性，重新发芽

团寨河畔，给我一张纸，画上一条河

画上几座山，我居住的村庄

我放牧的草场。

我的阿纳出门，哼几段书句子

我的阿雅们，唱着一首首山野民歌

把百灵鸟的嗓子比下去

我阿羋粗糙的手，拿起一块土布

做针线活，图案栩栩如生

延续了无数代的图腾、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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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南来北往》（写诗三十五年诗选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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