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
X——棱镜
最近,郑阳又承包了本市中心医院原来的一个接待中心,他把它精心设计改造了一下,一、二楼分别改为大食堂和小餐厅对患者及陪同探望、医院职工及家属开放,天天人声鼎沸,生意兴隆,自然效益也很不菲啦;三、四楼呢,他则别出心裁,利用其居于医院一般不被人所喜且极富大隐隐于市的特点,特别装修了七八间高档餐厅另加一两间多功能活动厅,专门邀聚本市各路头面人物闲聚。因此,这个闹中取静的医院一隅,成了郑阳联络各界人士的绝好处所,郑阳美其名曰“T山论坛”。
郑阳因此成了本市各界人士纵横交往的媒介人物,他不仅自己圈内名声鹊起,结交了许多“头面人物”,在“闲聚”“清谈”中解决了许多平时难以解决的问题,还帮助很多人结交了很多需要结交的人士,解决了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这,让无冠无冕的郑阳一时间名利双收,混的风生水起。
前几天,一位因“T山论坛”受益的朋友送了郑阳一件精致的玻璃棱柱摆件,郑阳便把它放在老板台上没事就把玩。郑阳发现,从棱柱的不同侧面或者不同角度能看到同一个光源不同的折光,不仅颜色不同,强度和折射的幅度也不一样。郑阳觉得很好玩,就经常的变换着光源变换着角度看… …
X光源
贺书简的突然离开,让满房间的人都很纳闷。
几位打扑克的退休老领导,正在闲聊的文化界人士,还有时而和老领导窃窃私语,时而和旁边人款款而谈的姚依,都被招呼到酒桌上准备开宴,人们突然发现贺书简不见了。
刚刚还在啊,一转眼怎么就不见了?
坐在首位的X地市退休老领导是贺书简曾经的老师,本来这次闲聚是郑阳首先邀请的他,他又专门让郑阳邀约的贺书简。因为,贺书简曾经是他的得意学生,郑阳又曾经是贺书简的学生,而且,三人还是来自于同一个村庄的老乡。他问郑阳,书简怎么突然走啦?
郑阳含混回答:哦,他突然有点事,就走了,让我和您说一声。
老领导不满的责问:今天礼拜天,他能有多大的事儿?!
画外音就是:他竟然连我约的局也擅自退出?并且还是不辞而别!
郑阳无故受责脸现微红,但他明白自己是代老师受过,不能推责转嫁只能“吱唔”着无法作答。
X—C面折射
其实,郑阳知道老师借故离开的原因,当然,他不能说出来。
此时的郑阳正后悔不迭,他后悔自己在接姚依电话时顺嘴说出了这场聚会,他也根本没想到他就顺便邀了一下,姚依就答应参加并很快就来到了这里。
郑阳当然知道,她之所以热衷于各类聚会,是因为这些聚会给她提供了许许多多的机会,比如:她从区局长一步跨为市局副,就是因为在聚会上认识了挂职的上级人士。只要认识了,她就有的是办法发展进一步的关系,办成她想要半的事,特别是对男上司。这是外人私底下公认、她自己默认的她的本事。同时,这些聚会也让她知名度大增,从一个角度创设出她“无所不能”的人设。当然,这个人设主要还是得益于她副局的职位和兼任的X市驻京办副主任职务。坊间传言,她既能“通上”,还能“结要”,特别是能经常“小范围接触”本市主要领导。她把她的“废物”丈夫弄进京城(虽然是街道办事处任职普通干部),就佐证了这个传言并非为虚。
当时,姚依一答应要来,他才猛然意识到:坏了!撞车了!姚依一来,她和老师两人肯定尴尬,老师肯定不自在。
果不其然,姚依一进门,老师立即就不自然了。不一会儿,老师就和他悄悄告别,说是有急事离开。他立即拦,且细致地给老师分析离开的不妥,但终究还是没拦住。
老师和姚依的曾经他略知道一些,但他却没想到老师会因此作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X—B面折射
其实,最清楚其中原因且能料到这个结局的还是不速之客姚依。
姚依是经郑阳随便一邀,她便翩然而至啦。因为她很喜欢也很善于参与各类正式或非正式的聚会,无论什么样的聚会,她都能应付自如甚至游刃有余。况且,她每每都能成为聚会现场的一道亮丽风景线,颀长的身姿摇曳着风情,醇厚女中音透着分寸得体的温存。
果然,今天她一出现,认识她的人便纷纷起身和她打招呼,不认识的,经人一介绍,立马就说早有耳闻,幸会幸会云云。
其实,来之前她并不知道也根本没想到贺书简也会参加这场聚会,当她突然看到贺书简时,有些惊异并随之紧张了一下,但她立马镇定,脸上未显丝毫异常。她的目光平淡地扫了一下贺书简,迅速掠了过去聚在旁边人士的脸上,笑容绽放、寒暄声响。随后,她直奔现场最高职位的退休老领导,亲切地问候握手交谈。
她十分随和且得体的和各位人士闲谈,但余光也不时地偷瞄一眼贺书简,心内有些五味杂陈,其中还有些觉得可笑。
当时,贺书简正和一位报社副刊编辑聊的热乎,他看到她突然出现猛地愣了一下马上就很不自然了,再和编辑说话时,就开始局促不安了。当人们纷纷站起来和她打招呼时,贺书简也不得不站了起来,但他的脸上明显现出了自惭形秽和怯懦。
当时她就想,他接下来可能还要难堪,因为他虽然和她同龄,但他无疑是今天场内的“小字辈”,郑阳“忙”的不在场,现场的服务无疑成了他的专属,让他为她服务,无疑是他最为不堪和难以接受的。
果不其然,身兼他曾经老师的退休老领导马上就吩咐他给她倒茶递杯了。
贺书简无奈的端一杯茶水找她,却看到她坐到了自己刚刚离开的座位上,代替他和副刊编辑聊天,就勉强把茶水放在她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用过的茶杯,躲到了别处去了。
她开始和报社编辑闲聊,她虽然不懂报纸副刊为何、也不知副刊编辑是何,但她却能找些与报社有关的八卦闲话,似有似无似真似假的透露些“内幕”,立即就让编辑佩服的五体投地,感慨相识太晚懊悔万千。
她一会儿和这位一会儿和那位热络的聊东聊西,但坚定忽略不够“级别”的贺书简,甚至是故意不理他的茬。
其实,她也暗中分出了一些精力观察贺书简,等着看他如何处理眼前的尴尬。果然不出她所料,贺书简躲到一隅闷站了一会儿,就过来轻“喂”一声,用嘴角示意她坐住了他搭在椅背上的风衣了。她不说话,只是稍微欠了下屁股,等着他拿起自己的风衣,然后从她手下拽出她“不经意”按着的他的手机,一转身悄无声息地走了。
贺书简为什么突然离开、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当然她更不能说。
但是,她不解的是,她与他竟如仇人似的了?!他仇恨自己有情可原,自己对他怎么没存一丝一毫的情意?甚至,她因此都不相信任何情感电视剧。
嘁!啥情感啊?无非都是“天真幼稚书生气”、“不接地气不实际”、“感性不熟小儿科”!比如,这位自己所谓的初恋贺书简。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笑,但她不能笑,她不动声色。
X—A面折射
贺书简最近几年已经远离了机关那个圈子,很少参加那个圈子里的各种形式的聚会。自己不是公务员身份了也没混出什么级别,自卑感成了严重心理障碍,一见到曾经的同事他就觉得不自然。
他参加今天的聚会,是因为郑阳带了老师的口信专门邀约,而且,他还听说参加聚会的人多为文化艺术人士。他来到聚会现场,确实见到了许多文友,心情也很愉悦。谁知中间却来了位不速之客姚依。
姚依突然出现了,他很意外且顿时自馁,禁不住心里抖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就开始局促不安,身体发紧,脸有点发烫,刚才侃侃而谈的思路马上就不再流畅。
其实,贺书简明白,这一切,除了缘于本认为能力差自己许多的她,却最终混的比自己好许多之外,更缘于自己和她的那段特殊经历。现在,她对于自己除了无情,还有看不起。自己对于她,是始于鄙视不屑,发展为惊异、愤懑到不得不佩服,其实,也有丝丝的嫉妒。尽管这些嫉妒都穿着不齿的外衣。
姚依虽然是不速之客,可她依然受到了热捧,她,级别本就不低,而其能量及坊间声望让她比同级别人更让人不可小视。这已让他感到了无可言状的苦闷。接下来,当她逐一和在场人打招呼时,她竟略过了自己,她的表现是:她不认识他,也不屑认识。而且,她这行为却并未让人觉得异常,因为,在这层级分明的场合,他是无名之辈!这更让贺书简立刻自惭形秽,甚至还有屈辱。于是,他决定离开,这样也算是向她表明一个态度:自己不稀罕和她这类人接触。
贺书简离开酒场心里轻松了许多,但又开始有点留恋和遗憾,心底隐约有点期盼,毕竟是同在一个城市十几年却从未见过面了。
Y光源
Y——1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贺书简、姚依是同一所师范学校的同学,贺书简是正规考进的,姚依是委培生。因为两人是来自于同一个乡镇同一所高中的老乡老同学,自然就走的近了一些。期间,两人曾同时萌发好感,但贺书简顾忌姚依的太开放,姚依嫌弃贺书简家庭太一般,就未向下发展。后来,贺书简进了中学任教,姚依则回到委培单位小学任教。
两年后,帅气潇洒且文笔极好的贺书简被选调到乡镇做了党政办主任,不多久,娇媚多姿大方洒脱的姚依也被选调成了乡镇团委书记。
一天,贺书简在办公室接听电话,娴熟地做着记录。
姚依扶着自行车,隔着窗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忙完了,回过头来:“有事吗?姚依。”
“你不忙了,去我那儿一趟,帮我看看区团委要的材料吧?”姚依回答。
贺书简盯着姚依看,姚依穿着一件当时流行的军上衣,身材颀长窈窕,不短的短发衬托着俊俏的丫蛋儿脸,扶着一辆崭新的女式“飞鸽”自行车,越发显得妩媚妖娆。贺书简心砰砰地跳,一时竟忘了回答。
“书简,想的嘛?呆了吗?”过来办事的一位老同志已经盯着这一幕好长时间,笑着打趣。姚依也红了脸。
“没想嘛,没想嘛。嗷,您来了快进来。”贺书简隔着窗子对老同志说,接着又转向姚依:“知道了,一会就去。”
又一年后。
贺书简领着一帮子村书记、村主任在一片蔬菜大棚跟前开现场会。
贺书简所在的管区全是平原,土地肥沃,并且有种蔬菜的传统。贺书简着力动员群众发展蔬菜大棚事业。
姚依在贺书简的建议下,也通知了全镇青年参加他的现场会,借此号召全镇青年勤劳致富。
姚依看着贺书简给到会的人眼侃侃而谈。听着贺书简一连串的排比、一连串的反问,生动的动员讲话,心里暗暗佩服。
贺书简和姚依已经热恋了。姚依既像妻子又像姐姐般,关心着贺书简的冷暖。
初春。
河堤上的柳树已经嗡嗡郁郁,杨树也冒出了淡绿的芽。田野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玉般的麦田,到处是忙碌着春灌的人们。
贺书简和姚依并排骑着自行车在乡间公路疾驶。两人边走边交谈,不时地便有欢快的笑声飘起来,荡漾在春风中。姚依的红色围巾飘在身后,贺书简蓝色的风衣也随风摇曳着,成了一幅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绝美青春热恋图。地里忙碌的人,有的就停住了活路指着两人赞美议论。
恰好有一位路过的记者看到这副画面,就按下了快门。不久这幅照片就刊登在了《中国青年》杂志上了,再不久,又有某画家刻成木版画又登载在《人民文学》扉页——用的是同一个名字《与春天同行》。
这件事,更加促进了贺书简姚依的恋情,也成就了一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话,被许多青年人推崇备至。
Y——2
然而,这庄人人看好人人赞美的姻缘却因疾而终,半途化为了蓝烟。
“疾”还是老病根,贺书简感觉姚依不仅轻浮还势力,且断定这轻浮还缘于势力,而且这判断还有了新佐证:她和一位有背景的纨绔子弟眉来眼去;姚依体验了贺书简家境真一般,更遗憾他美中不足没靠山,而且这遗憾还有了新发端:纨绔子弟的“背景”稍一发力就甩贺书简的能力加苦干好多年。
权衡之中,左右为难,痴情嬗变成抱怨。贺书简一赌气娶了一位淳朴村姑;姚依悲喜皆具洒泪嫁了纨绔子弟。
但是,双双婚后一年,都发觉“错了”,于是,便悔不当初“第二次握手”。然而,这第二次“握手”却不再正义,但是其“热”其“痴”却更胜当初,其状若炼狱取丹如火如荼,其情如精卫填海。
因其二人之前后之所经历,所挞伐者倒真不如同情者多矣!其事又成为一篇传奇。
然而,姚依终不敢走出最后“摊牌”那一步。因为,摊牌的代价是她仕途灰飞烟灭。于是,两人的第二次“握手”又成了虎头蛇尾的故事。
Y——3
全镇干部大会。
刚调来的个“干大事”的领导,在慷慨激昂的讲话,意思是要大力发展乡镇企业,要开历史先河在本镇搞开发区,努力吸引外商投资企业。
一天,“干大事”的领导和姚依谈话,大力发展乡镇企业缺乏出众的女领导,姚依被选中提拔成了镇领导。
时间不久,镇财政所办公室外。
贺书简悄悄地站着,听里面的一帮人在叽叽喳喳议论一件事:前天,财政所所长半夜里被叫醒,着急赶往某地送钱。原来是姚依和“干大事”的领导在某地宾馆让当地派出所逮住了,罚了款。
贺书简听着听着脸最后变得蜡黄。
傍晚,河边。
夕阳西下,晚霞即将消失在西天边。
他、她默默站着。热泪止不住的从贺书简的脸上留了下来,他用朦胧的泪眼望着西天越来越凝重的暮霭,任凭泪水从脸上流进脖颈。
姚依突然转过身“砰”的一下跪在了贺书简的面前……
三五只的野鸭,从水里走出来,趔趔趄趄的走向河中间的沙洲,“吖、吖……”的叫声显得凄凉而伤感……
一段时间,贺书简恨得咬牙切齿,但不久就释然了。因为,大搞“乡镇开发区”的领导因腐败被抓了,贺书简判断,她也会跟着倒台。
但是,他又失望了。因为,她迅速地又攀附上了新来的领导,她接着又被提拔了。他陷入了无奈。
Y—A面折射
贺书简眼光无神目视前方慢慢走在大街上,不理会来来往往的行人,只是自顾自想他和姚依的现在和从前。
当初,自己和她的恋情,可谓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成了自己终极一生的痛和难以忘怀的最伤感经历。
现在来看,她其实绝不是可以和自己结为夫妻的人。她的秉性,决定了她绝不会忠于爱情。假如当初,自己和她接合真成了夫妻,自己给她的仕途无一助力,她和自己的纷争绝会天天不止,无非两种结局:一是,她会给自己戴上“那帽子”,这一点有她现任丈夫的结局作为例证;否则就是“二是”:再行分手。就自己的原则,这“二是”就是确定的结局。
既然如此,自己怎么还是忘不掉她?是因为她成功了了吗?
她算是成功吗?官职是大了,也比一般人风光的多,但自己可以肯定,她的生活有缺陷,起码,她的家庭不完美,不仅不存在所谓爱情,而且,她那个纨绔丈夫,真的可以称为“废物”。她这位丈夫不仅心安理得戴着“帽子”,还沾沾自喜,甚至还为他因有幸娶了这样有本事的老婆自豪不已!他不是废物吗?
她心安理得吗?甚至能真为她自己的“能力”而自豪吗?原先贺书简不确定,今天来看,他更不确定了。
但是贺书简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他绝对唯一的,曾经刻骨铭心的痴恋。
Y—B面折射
散了酒场,姚依和郑阳送走了所有人。
郑阳非得要派车送她,她不肯,说要自己逛荡着回家借机散步消食。临走了,她装着不解的样子问郑阳:“郑阳,你老师怎么走了?”,郑阳狡黠地一笑:“他突然有事。”她判断,郑阳可能了解当年她和贺书简的事,肯定明白今天贺书简中途离开的原因。圆滑的郑阳肯定不会说出实情,她也是故意逗逗他罢了。
姚依选择了一条僻静的小街慢慢往回走,怕熟人看到她没车坐或是一脸的酒色,她一边走一边回忆自己和贺书简的事。
他的酒场“逃离”没有超出她的预先判断,她太了解他了,继续呆在这个场合无疑是对他的折磨。但是,他走了,她也有点隐隐的失落和遗憾。她知道,是她的不请自到搅了他本就少的聚会,因为贺书简现在已经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了。
贺书简仕途失意,调进市里一个小事业单位只混了个中层,早已与她渐行渐远。对于她和他的过去,她觉得早已淡漠的几乎没了感觉,甚至自己都不屑于承认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恋情。而他,却还耿耿于怀,真是有点可笑,有点自作多情。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曾经爱过他,很爱,俩人之间的恋情是她许多的“曾经”中真动了情的,是唯一的一次非“逢场作戏”。
那时,他们都正值青春。
那时,他们都单纯,都对未来充满了烂漫向往,不!是天真向往!
最初时,自己还觉得和他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恋人,郎才女貌,且男英俊、女潇洒,甚至“第二次握手”后,她的确曾进入了“爱人”角色,为他织毛衣、买内衣,甚至,还为他怀了一胎,但最终还是打掉了。
她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有时还隐隐约约的牵念他。
但是,尽管如此,她早就认为那过去的一切,是年轻激情,是青春青涩。假如当年自己和他真成了夫妻,现在的形势下,就凭他毫无背景,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更别说反过来再提携自己。而且,假如那样,她还能通过不断“膀”人提升自己?不可能!现在来看,贺书简绝不是能做自己“丈夫”的人,甚至,他都不如自己现在的“丈夫”适合自己。
现在,自己的“依恋”有“近身”的和“遥望”的两类两三个人,“近身”的维护着现实利益,“遥望”的铺设未来道路,这都是贺书简之类“小人物”无可比拟的。
所以,自己对与贺书简的一段经历,已经是不屑回忆;贺书简再当真就是可笑的不自量力而已!所以,他今天的不辞而别也是让人不屑的可笑行为,不足为虑。
现在来看,假如,人生允许她重新选择婚姻,她肯定会选择等待“遥望”一类,即使迫不得己也会走现在走的路子,也不会选择贺书简。“小儿科”才会选贺书简,看似郎才女貌诗情画意,却没有一点实际意义,一辈子也难出人头地。
这几年,贺书简远离官场,混的潦倒,就连原先的上进心都没有了。她估计有和她斗气的意思,这不是幼稚是什么?
Y—C面折射
对于贺书简的中途离开,郑阳有些意外,却并不很遗憾。
往深处想想,老师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人家姚依早就忘了过去了,你还拿着棒槌当针。
酒宴散了,姚依很得体地帮着他送了这位,送那位,他心里很感激她的平易近人和细致入微。他本想专门让车送送她,因为他明白,今天这一屋子的人,真正能有用处的就是她,别看她官不大,但是市里、区里交际广泛,没有她办不了的事。
临走时,她还问贺书简为啥要走,他看出她是明知故问。他感觉出她并非就对自己的老师没有一点儿情意。他当时还想戳穿了,逗她几句,但是最终没敢,毕竟她和自己是熟而不密,再说毕竟她是官儿不小的领导。
郑阳回到家里,和老婆拉起酒宴上的事,也就啦起了老师和姚依的过去。老婆惋惜贺书简和姚依本是很好的一对,就是官欲破坏了这美好姻缘。
郑阳反驳老婆说,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郑阳给老婆分析,他俩本就没有这个夫妻的缘分,不是一路人本就难进一家门。那场老师自认为的“旷世绝恋”,可能是老师文人气质自作多情把她的一时冲动当成了生死相依。当时,她是出于青春期,虽非儿戏但却有点儿冲动色彩的“荷尔蒙”关系,而老师当成了刻骨铭心。你看现在,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惋惜,甚至还有点看不起老师了。
老婆想了想,觉得郑阳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郑阳最后感慨道:你看人家姚依,把过去一笑了之。你别管人家有多少绯闻,这都不是问题,成者王败者寇,人家级别一直在向上提,前途光明风光无限,谁还惦记她的过去?向她学习都来不及呢!你想学,你有人家的长相吗?你有人家的心机吗?
本来老师贺书简算是有能力的人,一开始也是很出色的,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却萎靡了。结局就是,让许多人惋惜的同时,也当成了笑柄。
“嘁!”,郑阳发出不明何意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