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孩子说，心里难受
2023-12-23抒情散文陈草旭变
……
三岁的孩子说，心里难受
一
天已经亮了，夜虫还在鸣叫，真是不识时务，严冬到来，寒雪压满大地，花却偏偏开了，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是虫子的，在秋末的时候就不要挣扎，早早隐匿：是精灵的，无论严霜还是酷寒，都要矢志不渝，总可以遥见前面的绿菊盛开，桥边的梅花如愿。在此季节轮换、秋霜静寒的中年，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孩子，以及一个人的成长和精神疾病。
我的儿子好动，小朋友排队做操，他总是独自出来，好像不懂事一样，被我一再批评。批评之时没有觉得什么，好像本应那样，本该如此。但是，我尖利刻薄的声音该是怎样伤害着呢？一些事因并非总如人了解，也许孩子的懵懂，不仅因他的幼稚，或者是特立独行，这只是一般的分析，还有深层的原因或未知吧。
对自己的一些嗜好就理解吗？比如嗜酒，公开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是这种精神疾病的由来，是生命中数十年的万千经历所致，有谁能影随身踪，了解的透彻？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进来的同事，彼此招呼，我为了避嫌，寻到另一处的时空，简陋的闲置不用的房间，却是自由的乾坤。自由的思考，独自的书写。
思想的间隙里，偶尔翻起了一本没有封皮的破杂志，其间散发着淡淡地汽油味道。人到秋季的中年，才猛然发现对汽油味道的癖好竟是一种病态。产生这种癖好的青少年时期，往往来自于问题家庭吧？而少年时期我对这种液体的微略的喜爱，是否已是轻微的铅性中毒？是否埋植了精神疾病的诱因？
当我们的孩子靠近火的时候，靠近电源靠近窗台的时候，我们异常警惕，当我们的手摸不到孩子，而从梦中惊醒而坐起来的时候，我们却常常因为自己的行为，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情绪，为孩子的精神健康，设置了危险的未知的阻滞，阻滞着孩子在精神上不能畅行，精神上不能独立，性格上造成伤害。
还是一句老话，对孩子不要有太多的强迫和斥责，也许孩子的每一个尝试，好像是什么所谓的错误，都是一种心灵的自我纠正，自我医疗，应该宽容一些的，放纵一点儿的对待他们，观察他们言行之“错”的真正缘由，或者永远不清楚当中的原因，也应当纵容其原则基础上的一切吧。
二
人到中年，如若忘记了自己的童年，或者不喜欢孩子，我真怀疑自己是否是丧失了原有的善良和怜悯。儿童的天性，儿童的温情，儿童的真诚和美好的憧憬，都是那样无助，却那么充满善意和柔情。爱孩子吧，你会找回原来的善意和良心，而当你的善良遭到了践踏的时候，思想你的童年吧，也许便是一种抚慰。回味童年的幼稚和天真，会使你营养自己的宽容和慈爱的情怀。
人到中年，还记得童年的事情吗？童年的敏思向往，童年的孤独凄切，童年的温暖和快乐。那是你迷路的时候；那是你生病的时候；那是你伏在父母肩上的时候；那也是因为你的深夜被他们的争吵撕打的惊醒而垂泪的时候。不知道这种宽容和慈爱是一种什么滋味，是否只是一种自我疗伤的抚慰；不知道那些童年的惊吓，是否埋下的心理疾病的祸根。有声音，来自内外的不同声音说，不要追思下去，让那个美好的已逝的时光在灵魂深处酝酿，我们会有办法使那时光生长而得以提醒和保护，血肉砥砺珠玉一样。
三
但是，但是，我现在的家庭的童年，出事了；我三岁的儿子有了心事。
我曾于今天告诉他，用很大的声音警告，要他在做操的时候站好队，老师讲故事的时候要专心听讲。他的卧室沉默着，只有我的的词语和声调，滴落下来，溅落一地。他躺在黑暗里定定的不动，我感到有些恐慌，连忙伏到他的床边，爱护着追问。他说，他说他心里难受！我为之震惊，是我太严厉了吗？当我今天看到一个家长把幼儿园告上了法庭，说幼儿园剥夺了她3岁女儿想象权利的时候，我更为震惊。
似乎经常忘记了自己的童年，我们当初的孤单，或者我我们因和平和甜蜜而忘却的童年。我们到底要怎样教育孩子，怎样才能使童年，顺利经过，健康成长？焦虑就是这般在两难中产生了。
四
勿念往昔的岁月，少展未来的光阴，正如妇人老朽的怀旧，只伤精神；正如犀牛望月，少女怀春，徒生迷幻。别想生命的短长，那劳苦、烦躁和哀伤，正如身边的旧友新客，活在死亡的一侧，与死鬼擦身，也如冰毒的晶莹和飞仙，是风月镜中的美人，引人投缳。
正有日光渐渐西沉，残蝉随清风传来之声，又夹杂着谁家起灶的切割声声，一派迷人的归景。正有谁家的音响传出和声的旋律，伴着男人的低唱，如催眠的母亲，一遍又一遍地绕在我们赤裸的脸庞，盛开安宁。
我的孩子，在我们入世的时刻，你可以看到沉睡这个小小的家世，一个人在敲打和裁剪中畅流，满身是汗；你可以跳到另外的巢穴，攀上高椅，水浇干瘪的芦荟，眸光如星。你终于睡去了，在悟空收降猪精的时候，那朵祥云飘过的途中，安然入眠。我们的童年，在我们入睡的时候，你可以看着我们潇潇的家庭，此起彼伏的声音，安然温柔，正用那悠久而历远的愧疚。
五
断裂的长桥，在朔日的风中，飘摇着几缕淡淡的思绪，憔悴的目光和风影，以阴阳远山，可以低唱于窗前。还有那散落在桥下的诗行，开出一堆又一堆的碎花，伴着夜虫的轻语，在潇潇的水畔孕育的浅香，那是一堆碎花，还是一抹绿草？那是我的散落的思绪，还是我的灵魂的凝视，那是我们千年的交谈的茶香，还是我们散步夕晖中清风的抚摸。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花朵向我微微一笑，水清凉着漾出桥路的断痕，让我安歇，我的家庭，我的儿子和妻子，让我沉静的双手在清水和土地之间搅拌，让我用自己的双脚和双手抵触彼此的裂痕化为一桥。我说，日月可以从我的上面辉照，风雨可以从我的上面洒浇。我的儿子，你要慢些走，再慢一些。拿起妈妈的手，来，你可以停下来，看桥下河水中的荡漾，看灵魂在清凉中的歌唱。往前走，小心的踏过我，心中不再有难受。
我的孩子，我所有的孩子。
一
天已经亮了，夜虫还在鸣叫，真是不识时务，严冬到来，寒雪压满大地，花却偏偏开了，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是虫子的，在秋末的时候就不要挣扎，早早隐匿：是精灵的，无论严霜还是酷寒，都要矢志不渝，总可以遥见前面的绿菊盛开，桥边的梅花如愿。在此季节轮换、秋霜静寒的中年，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孩子，以及一个人的成长和精神疾病。
我的儿子好动，小朋友排队做操，他总是独自出来，好像不懂事一样，被我一再批评。批评之时没有觉得什么，好像本应那样，本该如此。但是，我尖利刻薄的声音该是怎样伤害着呢？一些事因并非总如人了解，也许孩子的懵懂，不仅因他的幼稚，或者是特立独行，这只是一般的分析，还有深层的原因或未知吧。
对自己的一些嗜好就理解吗？比如嗜酒，公开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是这种精神疾病的由来，是生命中数十年的万千经历所致，有谁能影随身踪，了解的透彻？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进来的同事，彼此招呼，我为了避嫌，寻到另一处的时空，简陋的闲置不用的房间，却是自由的乾坤。自由的思考，独自的书写。
思想的间隙里，偶尔翻起了一本没有封皮的破杂志，其间散发着淡淡地汽油味道。人到秋季的中年，才猛然发现对汽油味道的癖好竟是一种病态。产生这种癖好的青少年时期，往往来自于问题家庭吧？而少年时期我对这种液体的微略的喜爱，是否已是轻微的铅性中毒？是否埋植了精神疾病的诱因？
当我们的孩子靠近火的时候，靠近电源靠近窗台的时候，我们异常警惕，当我们的手摸不到孩子，而从梦中惊醒而坐起来的时候，我们却常常因为自己的行为，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情绪，为孩子的精神健康，设置了危险的未知的阻滞，阻滞着孩子在精神上不能畅行，精神上不能独立，性格上造成伤害。
还是一句老话，对孩子不要有太多的强迫和斥责，也许孩子的每一个尝试，好像是什么所谓的错误，都是一种心灵的自我纠正，自我医疗，应该宽容一些的，放纵一点儿的对待他们，观察他们言行之“错”的真正缘由，或者永远不清楚当中的原因，也应当纵容其原则基础上的一切吧。
二
人到中年，如若忘记了自己的童年，或者不喜欢孩子，我真怀疑自己是否是丧失了原有的善良和怜悯。儿童的天性，儿童的温情，儿童的真诚和美好的憧憬，都是那样无助，却那么充满善意和柔情。爱孩子吧，你会找回原来的善意和良心，而当你的善良遭到了践踏的时候，思想你的童年吧，也许便是一种抚慰。回味童年的幼稚和天真，会使你营养自己的宽容和慈爱的情怀。
人到中年，还记得童年的事情吗？童年的敏思向往，童年的孤独凄切，童年的温暖和快乐。那是你迷路的时候；那是你生病的时候；那是你伏在父母肩上的时候；那也是因为你的深夜被他们的争吵撕打的惊醒而垂泪的时候。不知道这种宽容和慈爱是一种什么滋味，是否只是一种自我疗伤的抚慰；不知道那些童年的惊吓，是否埋下的心理疾病的祸根。有声音，来自内外的不同声音说，不要追思下去，让那个美好的已逝的时光在灵魂深处酝酿，我们会有办法使那时光生长而得以提醒和保护，血肉砥砺珠玉一样。
三
但是，但是，我现在的家庭的童年，出事了；我三岁的儿子有了心事。
我曾于今天告诉他，用很大的声音警告，要他在做操的时候站好队，老师讲故事的时候要专心听讲。他的卧室沉默着，只有我的的词语和声调，滴落下来，溅落一地。他躺在黑暗里定定的不动，我感到有些恐慌，连忙伏到他的床边，爱护着追问。他说，他说他心里难受！我为之震惊，是我太严厉了吗？当我今天看到一个家长把幼儿园告上了法庭，说幼儿园剥夺了她3岁女儿想象权利的时候，我更为震惊。
似乎经常忘记了自己的童年，我们当初的孤单，或者我我们因和平和甜蜜而忘却的童年。我们到底要怎样教育孩子，怎样才能使童年，顺利经过，健康成长？焦虑就是这般在两难中产生了。
四
勿念往昔的岁月，少展未来的光阴，正如妇人老朽的怀旧，只伤精神；正如犀牛望月，少女怀春，徒生迷幻。别想生命的短长，那劳苦、烦躁和哀伤，正如身边的旧友新客，活在死亡的一侧，与死鬼擦身，也如冰毒的晶莹和飞仙，是风月镜中的美人，引人投缳。
正有日光渐渐西沉，残蝉随清风传来之声，又夹杂着谁家起灶的切割声声，一派迷人的归景。正有谁家的音响传出和声的旋律，伴着男人的低唱，如催眠的母亲，一遍又一遍地绕在我们赤裸的脸庞，盛开安宁。
我的孩子，在我们入世的时刻，你可以看到沉睡这个小小的家世，一个人在敲打和裁剪中畅流，满身是汗；你可以跳到另外的巢穴，攀上高椅，水浇干瘪的芦荟，眸光如星。你终于睡去了，在悟空收降猪精的时候，那朵祥云飘过的途中，安然入眠。我们的童年，在我们入睡的时候，你可以看着我们潇潇的家庭，此起彼伏的声音，安然温柔，正用那悠久而历远的愧疚。
五
断裂的长桥，在朔日的风中，飘摇着几缕淡淡的思绪，憔悴的目光和风影，以阴阳远山，可以低唱于窗前。还有那散落在桥下的诗行，开出一堆又一堆的碎花，伴着夜虫的轻语，在潇潇的水畔孕育的浅香，那是一堆碎花，还是一抹绿草？那是我的散落的思绪，还是我的灵魂的凝视，那是我们千年的交谈的茶香，还是我们散步夕晖中清风的抚摸。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花朵向我微微一笑，水清凉着漾出桥路的断痕，让我安歇，我的家庭，我的儿子和妻子，让我沉静的双手在清水和土地之间搅拌，让我用自己的双脚和双手抵触彼此的裂痕化为一桥。我说，日月可以从我的上面辉照，风雨可以从我的上面洒浇。我的儿子，你要慢些走，再慢一些。拿起妈妈的手，来，你可以停下来，看桥下河水中的荡漾，看灵魂在清凉中的歌唱。往前走，小心的踏过我，心中不再有难受。
我的孩子，我所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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